茗馥

丹壁藏书册廿三万,读与报君恩

我如何得深爱着这座城市的昨天

我如何得深爱着这座城市的昨天
——从这个角度谈谈《北平无战事》吧

我熟悉着这座城市的气候,就像是自己的呼吸。过于干燥的春天,郁达夫笔下的秋天,寒冷的曾致许多人倒卧街头的冬天,以及在《北平无战事》里频繁出现的、挥汗如雨的苦夏,《北平》过于明亮以致有些朦胧的色彩正是夏日暴晒的写照,隔着冰冷的屏幕也让人浑然忘我,回到那一年夏天了。
不只是这些过于凝练的“特征”,这里每一日的天气都教我又爱又恨,不是指那些偶尔令人绝望的雾霾天,还有那些吝于造访的春雨和吹散阴霾的狂风。在今天这样晴朗微风的美好春日,午后也烤得使人手足无措,使我不禁畏惧起不远的夏天啦。
遥想《北平》里那一户无锡人,和曾在“北平”里生活的、在江南水乡里长大的故人,甚至曾在“京城”里仕官的古人,是否也曾这样抱怨过?
这样想着倒像穿越今天,回到“昨天”了。

我生长在北京的外城,朝阳北路是一条繁华街道,两侧是钢铁花园,和任何一座城市的任意一条干道没有区别,我问自己,北平是什么样貌?
年幼的时候不能到离家稍远的地方,直到第一次从东内小街一路西行到豁口,或者偶然穿过棠花胡同见到什刹海的别有洞天,才稍微窥见了旧城一隅。
“东城像民国。”冯唐曾经这样描述道。
是否那些在胡同里长大的孩子曾和我有不一样的童年?

在北京的心脏里有一座残缺幸存的北平,他的筋骨仍然是一条清晰的龙脉。太微、紫微、天帝位居于中,沿景山布子午线,此后外城阳、内城阴,星罗棋布,就成了老舍笔下那个“在人为中显得自然,几乎是什么地方都既不挤得慌,又不过于僻静”的北平了。
只看旧城地上的交通脉络,十年、二十年,甚至五十年、一百年都不曾剧变。至少在东西城,你可以很容易地(在实际中而非是地图上)分辨出方向,所以才能推想“方邸”位于东交民巷,我才能写下“快过王府井的时候车子实在走不动了——前方设了卡,不远就是华北剿总。”或者“他漫无目的地向西走着,后赵家楼胡同在晨曦中略显寂寥”这样的句子。
城市的昨天得以部分保存。
城市是凝固的历史。在旅游的过程中你习惯于寻访历史古迹——通常是人文景观:古代建筑或者博物馆,但不会问为什么,而我在阅读凝结在文字里的历史时也不会问什么,因为许多人已经给出过伟大的答案。
民国时期北平的东郊是运河、集市和茶馆,西郊是学府、农田和废墟。在人口还只有一百八十万的北平,西郊和北郊空旷而幽静,为《北平》提供了故事舞台。燕大校园,国民党的秘密监狱,共产党的地下交通站……这是湮灭在历史中无迹可寻的部分,只有孟韦和木兰发生过交谈的圆明园,控诉战争罪行的断壁残垣仍肃立于此。

好像全文和电视剧没有什么关系,只是有一个镜头我始终不能忘记。方孟敖第一次来到北平这个“家”的时候,从方家正门缓缓向前拉的那个空镜头,方家的两层小楼沐浴在盛夏明媚的日光里,两个少女以伞遮面从门内走来,京城夏日的温度、蝉声和气味扑面而来,而彼时,正是方家崩溃的开端。

P.S. 并没有弃坑,也没有出楼诚坑,从生活到填坑和从填坑到生活都需要抽离,找不到感觉怎么完成最后的部分TA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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